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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复仇雪恨兴兵问罪 起死回生散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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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复仇雪恨兴兵问罪起死回生散功疗伤

  二人看时,怎能不认得来人是谁,领头之人正是王府猎犬邹将军,但见他一身精良装备,赫然立于人马之前,双眼冷峻高傲,眼中精光直直逼视二人。高渐离心中暗道糟糕,只怕事情已经败露了。已有奴仆踉跄跑来,扑通跪下,颤抖道:“小人,小人拦不住”!

  高渐离只看那小厮一眼,并不理会,转眼面向邹将军,不紧不慢道:“邹将军,突然造访敝舍,请问有何贵干呀”!

  邹将军冷笑道:“高侍郎自然心中明白,何必明知故问呢”!

  高渐离扫过院中满满士兵,缓缓道:“邹将军领兵兴师动众前来,看这阵势,莫非要对高某大动肝火?高某实在不知哪里得罪邹将军了,还要劳烦邹将军亲自到来,邹将军应该提前知会一声,高某若有不是,自当亲去赔罪”。

  邹将军冷哼一声,道:“时至今日,高侍郎还想隐瞒下去么,我劝高侍郎乖乖配合,交出那人,不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高渐离道:“邹将军之言莫名其妙,高某实在不明白”。

  樊於期一直站于高渐离旁边,此时突然道:“邹将军,你究竟来干什么,有什么话你明说,不必在这里虚言虚语”。

  邹将军早见樊於期也在这里,应道:“樊将军,你我本同僚一场,却没想到你居然吃里扒外,竟敢背叛王爷,同一伙歹人狼狈为奸,你还有羞耻心么”!

  樊於期闻语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放你娘的狗屁,邹屠夫,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胆敢对我二哥不敬,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作势便要上前。

  高渐离劝道:“师弟不要冲动”,稳住樊於期,又转头道:“邹将军,你说高某乃是歹人,高某歹在哪里,还请直说呀”!

  邹将军道:“既然高侍郎执意装傻,那我也顾不得咱们之间的交情了,只有撕破脸面了”,厉声道:“高渐离,是你那夜劫走杀害小王爷凶手,对不对”!

  高渐离笑道:“邹将军抬爱了,蓟都城谁人不知,高某乃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有本事劫走凶手啊”!

  邹将军道:“休要花言巧语,就算不是你,也是你指使他人所为,你当真胆大包天,敢在王爷头上动刀”。

  高渐离道:“凡事讲求证据,邹将军莫要血口喷人,你如何证明此事乃是高某所为”?

  邹将军道:“还要狡辩,此事我已一清二楚,你令刺客劫走囚犯,又藏匿某处,是也不是”!

  高渐离喝道:“大胆,我高某虽然官职微小,我这宅院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放肆,居然几次三番污蔑于我,是谁授予你这权利”!

  “是我”!耳听外面一声充沛应答,高渐离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分开人群,昂首走来,直至高渐离面前,道:“高侍郎,别来无恙啊”!

  来人正是王爷姬定,比邹将军晚到一步,此时到来,邹将军弯腰恭敬道:“王爷”!姬定嗯一声以示收到。

  高渐离见王爷也已出马,知道王爷等人必是有备而来,心道事情难办了,应道:“托王爷的福,高某健在,不知怎地惊动了王爷,以至贵体至此啊”。

  姬定道:“废话少说了,我是来要人的”!

  高渐离疑惑道:“嗯”?

  姬定道:“高侍郎好本领,使得一手瞒天过海,骗得本王爷好苦啊”。

  高渐离道:“王爷何出此言,就算王爷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王爷啊”!

  姬定叹口气道:“你我毕竟同为燕臣,本应同仇敌忾,小儿遭遇不幸,就算你束手旁观,也不应该落井下石吧,真没想到你和那歹徒是一丘之貉,真伤本王爷心啊”!

  高渐离道:“令爱英年早逝,在下深表同情,可是王爷说高某是帮凶之人,可有凭据啊”。

  姬定道:“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啊,还敢问我要凭据”,又道:“说不来那凶手刺客此时就藏在你这宅院吧”。

  高渐离道:“王爷说话可要慎重啊”!

  姬定道:“好,既然这样,敢不敢让本王爷搜一搜啊”!

  高渐离道:“高某这府院虽小,好歹也是王上所赐,王爷若要搜查,须得问过大王准许”。

  姬定道:“放心吧,事后我自会向大王说明一切”,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本王爷是收到了确切消息,不然也不会冒然前来啊”!

  高渐离心中一惊,道:“是哪个小人乱嚼舌根,王爷可不能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啊”。

  姬定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同意让本王爷搜上一搜,若搜不到本王爷自会亲自向侍郎赔罪,还你清白,你说好不好”?看高渐离仍在犹豫,回头喝道:“搜”!

  高渐离哪能让他乱来,厉声喝道:“谁敢”!

  一声吆喝,倒是唬住了众士兵,高渐离又道:“若想搜查,须得从我高渐离尸身上踏过去”,说罢横在路中间。

  姬定有见于此,走向高渐离,软语道:“你这是干什么,没必要这样高侍郎”。

  高渐离漠视不语,身子却猛地被扯了一把,倒向一边,耳闻姬定道:“看住他”,接着一把利刃夹在脖子上,不得动弹。

  高渐离猝不及防被姬定阴了一把,后被邹将军制住,连樊於期近在身边也没有防备,待要上前施救,姬定高声道:“谁敢乱来,便杀了他”。邹将军闻语将刀逼得近些,樊於期束手无策,一时无计。

  姬定道:“高侍郎,得罪了”,朗声又对士兵道:“给我仔细搜”!士兵蜂拥而上。

  高渐离稍得呼吸,喘口气,呼道:“姬王爷,我尊你为王爷,你却如此肆无忌惮,别以为我怕了你,待我禀明王上,没你好果子吃”。

  姬定道:“待我搜出凶手刺客,就看你命硬不硬了”!

  高渐离气急败坏道:“你”!

  便是在场所有人剑拔弩张,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忽听一声高呼:“且慢”,众人听得那声音雄厚浑浊,铿锵有力,待时间瞬时静止,已见屋内走出一人,那人气度非凡,宛如翩翩美少年。

  高渐离看见那人,惊呼道:“兄弟”!

  这人正是立姓,却说立姓先前隐于暗处,目睹场上发生一切,待高渐离大意被王爷控制,心中思忖:这姬王爷一众人为捉我而来,如此有恃无恐,定是得到可靠消息,知我躲在这里,明显有十分把握,若寻不得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拿二哥开刀,此事皆因我而起,二哥待我亲如兄弟,现在二哥被缚,情况紧急,我绝不能再次连累他。既已想通此理,见众官兵便要大肆搜掠,不再迟疑,从屋内坦然走出来。

  高渐离大声道:“兄弟你出来干什么,快跑啊”。

  要说立姓若要逃走自然轻而易举,只是不愿违背良心,只见立姓笑笑,道:“哥哥有难,做兄弟的怎能独自逃跑,不顾哥哥生死”!

  高渐离急道:“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你别管我了,快走啊”!

  却说姬定见立姓从屋内出来,自然认得此人,先是一愣,虽说此人是那凶手不假,只是那日百般凌辱折磨于他,早已遍体鳞伤,虽说后来被人劫走,这也才几日工夫,就算神医在世,怎能迅速复原,姬定心中大惑,百思不得其解,意外之余,不再多想,随即狂笑几声,高声道:“你终于肯出来了,哈哈哈,你这个卑鄙小人,倒还重情重义啊”!

  立姓道:“姬王爷,冤有头债有主,是在下杀了令郎,甘愿一人承担罪责,你放了我二哥吧”。

  姬定道:“哼,说得倒轻巧,我那孩儿惨死你的刀下,你这刽子手,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立姓道:“在下愿束手就擒,任凭王爷处置,只是此事与他人无关,恳求王爷放了我哥哥”!

  姬定道:“是吗,你那同伙呢”!

  立姓道:“什么同伙”?

  姬定之前了解过立姓,对他颇为忌惮,心中暗思:此人本领高强,怎能乖乖就范,现在高渐离在手,他还有所顾忌,何况他还有帮手,说不定也在屋内,别中了他的缓兵之计,让这个穷凶极恶之徒趁机救下人质,那就没有筹码要挟了,我须得速战速决,便道:“少在我面前装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若不从实招来,我此刻便杀了他”,说罢示意邹将军,邹将军会意将刀锋朝高渐离脖子抹去。

  高渐离挣扎道:“兄弟,你可别中了他的计谋,他这是诈你呢”!

  立姓寻思姬王爷所说同伙怕是那夜救走自己那人,就算高渐离不说,也不会供出荆轲大哥,缓缓道:“姬王爷,在下已经说过,此事与他人无干,你何必为难无辜之人,这样做又岂是正人君子,英雄好汉行径”。

  姬定哈哈大笑,道:“本王爷不是英雄好汉,也不想做正人君子”,话锋一转,厉声道:“你当真执迷不悟,不肯说出实情吗”!忽地姬定一转身,抽出旁边士兵腰间一把长剑,飘至高渐离面前,直刺高渐离左胸,待要刺破衣服,突然住手,回头看向立姓,只见他目光冷峻,开口道:“你不顾他的性命了吗,信不信我亲手杀了他”!说着剑锋往前送出一截,划破皮肤。

  立姓时刻留意姬定动作,看他招式轻飘,知他虚张声势,见他果然收手,应道:“姬王爷,有什么冲我来”!

  姬定自顾道:“我数三下,你最好自我了结,莫作困兽之斗,不然休怪我无情无义”,朗声道:“一”。剑刃刺进高渐离身体一寸。

  立姓见姬王爷动真格的了,心中一慌,怎能不担忧高渐离安危,寻思凭己所学,此刻拼尽全力,未必救得下二哥,还有可能更加激怒王爷,陷二哥危险处境,不由急道:“姬王爷,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乱来啊”。

  姬定道:“二”。剑刃又进一分,只见高渐离胸前鲜血染红一片。

  立姓道:“王爷,我全听您的,您说怎样就怎样,别冲动啊”。看姬王爷无动于衷,已然动了口型,“三”字便要脱口而出,立姓立即道:“好,王爷,我答应你”!

  一语即毕,姬王爷果然停下手来,依然剑指高渐离,淡淡道:“那就动手吧”!

  立姓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死之后,希望王爷说话算话,放过我二哥”!

  姬定怒道:“还敢和我谈条件,嗯”?说着又抖动利剑。

  立姓不再犹豫,已然举起右掌,只听得高渐离嘶声裂肺道:“兄弟,不要啊,别做傻事啊”!

  立姓朝高渐离苦笑,凄迷道:“哥哥,小弟只能做到这些了,哥哥保重”!说罢运掌猛击胸口,只听“嘭”地一声,只见立姓仰天口吐鲜血,倒地不省人事。

  且不说立姓性命究竟如何,姬定见立姓吐血倒地,没想到这么轻易逼得此人自尽,仍心有不甘,侧头道:“去看看死了没有”!

  邹将军应道:“是”!三步走至立姓跟前,蹲下探了探立姓鼻息,道:“已经断气了”。

  高渐离闻语失声痛哭道:“贤弟,你怎么这么傻”!

  姬王爷听邹将军之言,这才放下心来,不忿道:“倒便宜这小子了”。

  却说樊於期一直侯于一侧,先与邹将军互相辱骂,被高渐离劝止,待到姬王爷到来,樊於期有心上前打招呼,苦无良机,耳闻姬王爷与立姓针锋相对,待立姓自尽之时,本欲上前施救,却顾虑重重,不愿出手,此时跃将出来,拱手道:“王爷,现在凶手已死,还望王爷信守诺言,放了高渐离”!

  其实姬定早瞧见樊於期躲于人群之中,此时见他闪出,冷冷道:“樊将军,枉我往日厚待于你,不料你竟反叛于我,本王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开口替他求情”!

  樊於期道:“王爷恩情,属下没齿难忘,只是高渐离乃属下至亲之人,还望王爷念在卑职昔日衷心耿耿,格外开恩”。

  只听邹将军指责道:“大胆,你樊於期负罪卑微之人,王爷好心收留于你,你不感恩图报,有什么资本开口说情”。

  樊於期应道:“若王爷若有任何吩咐,属下无有不从,只是高渐离与我情同手足,就算拼了性命,属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他”!

  姬定怒道:“混账”!一声怒喝,又缓缓道:“我本来打算饶他一命,经你一说,本王爷还就改变主意了,今日非杀了高渐离不可”!

  樊於期道:“王爷,你若伤害我哥哥一根汗毛,休怪属下翻脸了”!

  姬定哈哈大笑:“你开玩笑是吧,凭你也想吓唬本王爷,我会把你这狗东西放在眼里”!

  樊於期道:“难道王爷把太子也不放在眼里吗”!

  姬定道:“此刻尔等瓮中之鳖,你以为搬出太子就可以了吗,别说太子不在,就算太子现身,也保不了他”!

  话音刚落,耳听后面一声清脆应答:“是吗”?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人昂首阔步,大步流星而来,看那人:眉宇英飒,额头圆润,发系琉璃玉簪,身着丝绸锦绣,举止潇洒如意,抬手投足间尽显大气高贵。

  众人望见此人,皆是一惊,顿时低头弯腰,面上毕恭毕敬,分开一条道来,那人只管任意横行,走至姬定面前,姬定惶恐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你道来人是谁,正是燕国太子。且说这太子名丹,乃当今燕王喜之子。这太子可谓是身世坎坷,命途多舛。姬丹年少时,被送往赵国当人质,燕王以此为柄以图燕赵两国世代友好关系。欲说姬丹在赵国之时结识一人,名曰嬴政,亦是质于赵国之人,二人同病相怜,年幼无知,两小无猜,日益建立深厚感情,誓约生死知己。后二人长大,各自归国,姬丹被立太子,嬴政为秦王。秦国日益壮大,数次攻燕,燕弱,燕王喜为图自保,又将姬丹送往秦国作人质。姬丹被送秦国,又遇幼时玩伴嬴政,初时觉得幸运,本以为凭二人以往交情,嬴政可以对自己照顾有加,不料嬴政一反初心,不但不礼遇幼时伙伴,反而常常刁难冷落。姬丹心有不甘,既受其辱,如何能忍,伺机便欲归国。姬丹既有此心,求情于嬴政,嬴政执意留他,怎能放走,道:“使日再中,天雨粟,令乌白头马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乃得归”。姬丹闻语面如死灰,心中绝望,知秦王根本不会放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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