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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旬旬池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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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番外 颠倒城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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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心一横,说出了一句:“我……我能抱一抱你吗?”

池澄当时也是惊愕的,然而他的回答缓慢而清晰,“不能。没其他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他走得很及时,并没有看到那个女生的眼泪,但是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到现在,池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地拒绝。他对那个女生并非全无好感,她并不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但她清秀、文静,学习用功,当众回答问题时眼神怯生生的,说话的声音软糯,被老师表扬了也只会嘴角轻扬,满满的小快乐却仿佛会从她嘴角的小酒窝里溢出来。

也许除了少年的别扭心思作祟,池澄更多的是无法适应对方的主动。他的骄傲让他不屑于送上门来的猎物,他享受的是追逐,然后眼看着猎物臣服的过程。所以这一段他略有遗憾,却毫不后悔。

赵旬旬无疑也是池澄喜欢的类型,纵使她大他几岁,但他从未把年龄的差距放在眼里。只不过遇上赵旬旬时池澄已今非昔比。她出现那一天,他站在井盖上给他父亲打电话,母亲的病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想要父亲的钱,只希望父亲能回来看母亲一眼,可父亲却用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理由推脱得干干净净。池澄用了最激烈的语气去咒骂赐予他生命的男人,对方一再退让。也正因为如此,池澄才忽然有了一个领悟,他妈妈念念不忘的人――他的父亲,现在首要的身份是另一个女人的伴侣、另一对儿女的慈父、另一个家庭的男主人,其他的都已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父亲之所以退让,是因为他内疚,却不打算回头。

“你不知道在井盖上打电话是很危险的吗?”

这是赵旬旬对池澄说的第一句话。

池澄前二十一年无所顾忌地走在看似一片坦途的人生路上,等他发现人生的井盖无所不在的时候,人已经毫无防备地栽到里面。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污水里的孔雀呢?而赵旬旬就像是一只从井盖边经过的兔子,有着白绒绒的毛、小心翼翼的眼睛。她是谷底里的池澄所能看到的最近也最向往的存在。抓住她,抱住这只兔子,既是一种渴望的本能,更是池澄在无望境地里的一线生机。

池澄本打算拒绝周瑞生提出的要求,以他对周瑞生的了解,事情一定不止帮他送一个“女客”回家那么简单。周瑞生以前也不是没打过池澄的主意,时常向池澄暗示店里的某某顾客很喜欢他,有空可以一起出去“坐坐”,奈何池澄滑得跟泥鳅似的,总有方法不动声色地推托。有时候遇到没有眼色的女顾客,借指导健身方式或者调整器械为由接近他,占他的便宜,他除了让对方碰钉子,还会让她们吃点小苦头。但是今晚周瑞生仿佛早料到池澄的后招,他说完了该说的话,还神神秘秘地补了一句:“从小谁最了解你的心思?哪次你最喜欢的玩具不是表舅最先想到买给你?这次也是一样的。今天要是你不出来,以后不要埋怨表舅不给你机会。”

周瑞生发现过池澄从健身房会员资料里顺走的那张赵旬旬的照片,这也意味着他明白池澄的心思。事关赵旬旬,池澄做不到若无其事。他暗地里观察过许久,赵旬旬是周瑞生健身房里的“第二类会员”,他不会让白兔的毛在别处沾染上污渍。

周瑞生健身房的会员当然不都是冲着“那些事”来的。周瑞生的“副业”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存在,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也就没有懂的必要。有些顾客只是因为这家健身房离住所或是工作地比较近而选择在此锻炼,她们不会参与,甚至不一定知道那些背后的勾当,这类顾客就会被健身房工作人员在心里界定为“第二类会员”,她们多半只是普通白领,并无太多油水可刮,大多数的健身教练对她们也不甚上心。

如果说池澄赶往周瑞生说的会所途中还是半信半疑,做好了情况不对随时撤退的打算,那么当他看到醉倒在某一间包房里的赵旬旬时,又是心跳,又是恼火。周瑞生要他送回家的“女客”竟然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