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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卿有意霓裳宋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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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根本就不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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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排完徐妈的后事的时候,宋祁已经在武昌住了一段时间了。

他渐渐和林硕周围的人熟悉起来,了解到武昌的基本情况,偶尔也能探听到南京现在的情况。但同时也逐渐认清了,自己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再回到南京的事实。

这日晚饭后,正好林硕不是很忙,宋祁将他约了出来。

“关于我之前的提议,你考虑清楚了吗?”林硕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好像很清楚找他出来的原因。

宋祁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林硕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

“其实你这次去南京,根本就不是去找月笙的,对吧?”虽然是疑问句,宋祁却说得是陈述句。

有些问题,他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迟迟不愿意接受,非要通过别人的确认才肯承认。

林硕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确实是无意中才知道,月笙在你公馆里的。”

“什么时候的事?”宋祁问的有些着急。

宋祁很清楚,在林硕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他曾派人到公馆里打探消息,但他却毫不知情。

“到公馆里出诊的秦大夫,是我们的人。他看到一个人和檀儿很像,就告诉了我。”

宋祁很快回忆起,请大夫到公馆里的那次,正好是小玥流产,而他又强行让大夫给霓裳号脉的时候。

“他人在这里吗?我想要见他一面。”宋祁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那天在他离开之后,公馆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宋祁很快就见到了秦大夫,但两个人的交谈却一点儿都不愉快。

“你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秦大夫一听到宋祁的问话就来气。

尽管这气受的莫名其妙,宋祁却还是毫无怨言默默承受着。

“后来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想要弄清楚所有的前因后果。”宋祁淡淡的解释。

秦大夫一想到后来公馆被血洗的事情,虽然仍旧觉得他可恨,但又忽略不了他如此可怜的事实,脸色变得和善了一些。

“那天给月笙小姐号脉之后我就直接离开了,并不清楚公馆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我确认了月笙小姐的身份,再回到公馆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公馆里了。”

看着宋祁脸上的希望一点点颓散变为失望,秦大夫考虑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找了府里一个下人询问,他说月笙小姐被活活打死,然后扔去了乱葬岗。我跟着就去了乱葬岗,但是并没有找到月笙小姐。”

当听到“活活打死”四个字的时候,宋祁的心猛的一阵抽搐,手臂强撑着桌子才让自己勉强站稳。

“而且他还说,这是你的意思,因为她害死了你的孩子。”不知是不是举得他还不够痛苦,秦大夫特意又补充道。

尽管两个人现在都清楚,那并不是宋祁的意思,但并不代表宋祁没有责任。

秦大夫之所以这么讨厌宋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宋祁,你知道吗?我以为告诉你她的病情之后,就算再不喜欢她,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上,也会好好照顾她。可是你呢?就那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公馆里,任由别人欺负她,甚至差点害死了她。你现在想要弄清楚当初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公馆里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不仅没办法亲手帮他报仇,更无法抹去她承受的伤痛。”

秦大夫说着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冰冷。他为林月笙心痛,更为他觉得不值。

“你不管是想去找她,还是要查清那天的事情,都不过是想要减轻你自己的罪恶感,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儿,根本就不是为了月笙小姐。”

面对秦大夫愈加犀利的指责,宋祁本能的想要反驳,可开口的时候,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说得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自私的想要摆脱愧疚的折磨,想要为自己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