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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说一段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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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插科打诨的往前走,沿山路又行进个把时辰,洛风俨然成了个小先生,揪着钟绾给她讲各种药物的药理药性,。

钟绾十窍通了九窍,对此一窍不通,脑袋越来越沉,早起让她困得眼皮打架,好几次差点摔倒,连忙打断,“那啥,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什么故事?”“你不是喜欢看话本儿么,”她说,“我给你讲个石狮子报恩的故事?”石狮子怎么会报恩呢,洛风登时来了兴致,眼珠子瞪的老大,“好好好,快讲快讲。”钟绾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村庄,名叫桃源村,村子里有个叫付义的小男孩儿,他性格孤僻,不喜欢和人交往,小朋友们都孤立他。

因为家里是做米面生意的,付义每天去上私塾,娘都会在他怀里揣几个大馒头。

从桃源村到私塾,中间要经过一片桃花林子,林中有处山神庙,庙门口蹲着一只大石狮子,风吹雨淋,谁也不知道它在那里蹲了多少年。

桃源村的孩子们每天经过这里,有时候会到石狮子头上骑一会儿,唯独付义不一样,他每天都朝石狮子嘴里放一个馒头。

“可是石狮子是石头做的,又不吃馒头,”洛风说,“那不是把馒头浪费了么?”“桃源村的孩子们也这么觉得,大家都说付义是个呆子,或者被山神庙里的孤魂野鬼勾了魂去,付义却依旧我行我素,每天照常往石狮子嘴里放一个馒头,日积月累,如此过了三年。”“直到有一日,石狮子突然张口说话了,”钟绾神秘地眨眨眼,“它说,这世界将会有一场浩劫,再过三日,天地会倒转,山川河流都会化为混沌,所有人畜都得死,但是善良的孩子,我要救你一命。”“啊!”洛风咬着手指头,恍然大悟,“石狮子是神仙来的!”“对,”钟绾打了个响指。

石狮子跟他约定三日后傍晚,让他一个人过来,到时候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回头,唯独有一事,你一定要牢记——不可以救人。

到了第三日黄昏,付义如约来到山神庙前,天色突然变暗,土地寸寸龟裂,顷刻之间,狂风大作,石狮子双目慢慢变成红色,对他说,快跳进我嘴里来。

付义听完之后纵身一跃,跳进石狮子口中,他身后天塌地陷,天海倒灌,冲毁了房屋道路。

付义顺着石道滑下,石狮子腹中竟别有洞天,原来是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

山峦叠翠,鸟语花香。

瀑布边堆着成山的馒头,正是这三年来付义喂给石狮子的,不多不少,整整三千个。

“哇……”洛风憧憬地捧着小手,“是那石狮子把他给救了,哇……”“石狮子虽然救了他的命,但它只是块石头,即便吸收了天地灵气,也终究是块石头,他不了解人性。”“人性是什么?”“别打断我,正讲到厉害的呢,高……那啥。”“高什么?”洛风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

“还听不听了?”“听听听,接着讲。”钟绾翻了个白眼,接着说,“石狮子肚子里很大,但是跟外界交集之处,只有一道窄窄的天河。”那河水从天上来,没人知道有多长,只是日复一日朝东奔流,人间那些被冲毁的残垣断瓦、家禽牲畜与无辜百姓,都会从河上冲过去,尸体随水飘零,有些还有一口气,尚在水里拼命挣扎,不断呼喊求救。

“那他救了那些人畜了么?”“付义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坚持牢记着石狮子的嘱托,只救些小动物,可是后来日复一日,一个人生活,只能对着小动物们说话,解闷儿,那种寂寞的感觉越来越难挨,直到有一日……”“别动,”洛风打断她的话,耳廓动了动,“好像有……脚步声。”“脚步声?”钟绾问,“是放牛的农户还是打猎的猎人?”“都不是,”洛风显得有点紧张,“不是普通过路的,我听到,是三条腿的人,忽远忽近,但是一直在跟着我们,从你讲故事开始就跟着了。”“哪有三条腿的人,”钟绾不以为意,突然把脸凑到洛风面前,用手指顶着鼻子,做了个鬼脸,“那就是……石狮子要吃人了!”洛风吓得一声大喊,掉头就跑。

“哎,”钟绾眼睛看不清楚,跑在后头跌跌撞撞地追,“别跑啊,小子,太不禁吓了吧也……”她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身体骤然下坠,双手胡乱挥舞,还来不及呼救一声,便栽进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