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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仇人见面分外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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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笑非笑这么一说,夏问秋便愣住了。

  “七妹你……”

  夏初七的脸儿原本就刻意妆扮过,如今与那夏楚不过就几分相似。而一个人的样貌在很多时候,取决于精气神儿和眼睛。这会子,在她一副表面恭维,实在不屑的语气之下,那眉间眸底狐狸一般的狡黠,那眼波潋滟之间的情态,沉稳却不失俏皮,含笑却又略带嘲讽,一字一字并不尖锐,却愣是多了一股子难得的凛冽之气。

  而这些,是先前性子软弱的夏楚身上,绝对不会看见的。

  夏问秋看得愣了愣,语气几度哽咽。

  “七妹,你可是怪上三姐了?自从两年前,你大晚上走失了,家里头找你都快要找疯了,如今我姐妹好不容易得见,你又何苦不认三姐?”

  家里?三姐?

  一双眼儿浅浅眯着,夏初七嗤的一笑。

  “夫人您真会开玩笑,这谈吐,可真是……笑死人了。”

  “七妹?你为何……?”夏问秋像是受不了打击,柳条似的身姿晃了一下,那赵绵泽伸手担心地扶了她一把,低声说,“秋儿,先进屋再说。你身子原就不好,还站在风口上,小心受了风寒。”

  夏问秋温婉地点了点头,又望了过来,“七妹,我们屋里再说。”

  好一个可人心疼的三姐啊!

  输在这样儿的女人手上,夏楚也你真够可怜的。

  为早已魂飞魄散的夏楚默哀了片刻,夏初七才勾起唇角,目光淡然地迈入布置精细的雅室,缓缓的笑开。

  “承受皇长孙殿下款待,那什么,那个武夷山上岩缝洞洞里头的大红袍给来一壶。对了,表哥,你喝什么茶?殿下款待不要客气。你不知道啊?那行,跟我一样好了。”

  拽了一下李邈,她自说自话地入了雅室。

  四个人盘膝对坐,两两相望,各有各的想法,只有夏初七一个人笑得开怀。

  “好了,如今长孙殿下该说说,请在下来所为何事了吧?”

  雅室里的炭火,烧得很是温暖。可是,却不及赵绵泽那眉宇间温和的笑意。

  “七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与秋儿找了你来,确实是有事儿。你两年前那么撒手一走,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如今你既然回来了,我们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结了,你又何苦装着不认故人?”

  好淡定啊!

  给人额头上黥了个“贱”字,还想毁婚纳了人家的堂姐,现在说得那“了结”两个字儿,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现在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掐着脖子问问这厮,他当年面对一心爱他的夏楚,怎么就能狠得下心肠。

  想到那些事儿,夏初七条件反射地握紧了双拳。

  “皇长孙殿下,在下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赵绵泽还是淡淡而温和的语气。

  说着,茶便上来了,升腾的热气里满是茶香味儿。赵绵泽亲手为夏问秋倒了一杯,优异地低头吹了吹水,等它凉却些了,才塞在她的手里,那目光里的关切是真真儿的,感情也是真真儿的,可瞧在夏初七的眼睛里,怎么瞧便怎么隔应。

  不是为她,而是为那夏楚不值当。

  可心里养了一万头草他马,她还是带着笑。

  “我懂啥?哦,明白了,我忘说了,皇长孙殿下与夫人可真是般配,天生的一对——”狗男女。

  活生生咽下那三个字,她笑眯了眼儿,却听得赵绵泽又说,“七小姐,今日我与秋儿找你来,不是想要为难于你。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恨也好,怨也罢,你我都有过失,怪不得谁。只如今,我与秋儿已结成了夫妻,事已至此,七小姐也应当看得出来,我两年前就无意于你,现下更是不会中意,你没有强求的必要。”

  我靠!

  夏初七脑门儿里像捅了马蜂窝。

  当年的事儿……

  他说过去了,能过得去吗?

  再者,丫这拒绝人的自恋姿态,比她前世相亲的任何一个拽男都招人恨。

  可恨归恨,他话里的意思,却也真惹了她一头的雾水。

  先前入茶舍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找她过来,是为了他亲爹的病。

  如今看来不是啊?或者说,不全然都是。

  尤其他既然已经与夏问秋滚一起了,找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见她面上写满了不解,赵绵泽顿了片刻,才道,“七小姐,我皇爷爷他老人家念旧,年纪越大,越是记挂着老臣。虽说你父谋逆伏法,可皇爷爷念叨着你父当年的功勋,又念着你家再无儿孙继承香火,心里不落忍,非得让我寻了你回来,逼着我与你结亲。”

  还有这样的事儿?

  那老皇帝果真如此有情有义?

  狗屁!真有情有义,会杀了他老爹全家?

  夏初七眼珠微微一转,神色里多出几分迷惑来。

  “皇长孙殿下,怎么您越说,区区在下我越糊涂了,不懂,真不懂了。”

  “七小姐,你都懂的。”

  再次肯定了一下,赵绵泽的语气变得更为温和。

  “皇爷爷说,除非你愿意主动退婚,否则我俩的婚约永世有效,我也永远不得另娶正妻。可是七小姐,如今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当年大家年纪都小,就算是绵泽对不住你,如今也足够抵尝了。”

  抵尝了?

  真是好笑。

  夏初七想笑,便笑了,“皇长孙殿下好会讲故事。”

  不管她什么反应,赵绵泽犹自说,“你心里有不平,可我与秋儿也有失意。这两年来,秋儿终日以泪洗面,直说对不住你,这郁气一结,害得我们三个孩儿都没有保住,三两月便滑了胎。三条人命还不够吗?七小姐,你与秋儿姐妹两个的感情一向要好,你又如何忍得,让秋儿吃这样的苦头?”

  苦头?哎呀他妈的!

  夏初七第一回感受到了什么叫着真正的无耻。

  那夏楚都他妈遇见一对神经病了,竟然还会为了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去跳崖?都说上天安排人的命运是公平的,可那夏楚的命运也太苦了吧?

  当然,夏初七不会相信那老皇帝真是念着她爹的功勋才这样儿。

  几乎下意识的,她便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有一个老皇帝不愿意让赵绵泽娶夏问秋为正妻的原因。或者说,有一个老皇帝执意要赵绵泽娶夏楚为正妻的原因。

  不过么,乍一听这三次滑胎的“人间悲剧”,她真想说……

  ——老天有眼!

  世间之事,总都有轮回因果。

  要不然,这夏问秋为什么生不出孩儿来,为什么总要滑胎?

  活该啊!谁让他们那么贱?一个抢了妹妹男人的狐狸精,还终日以泪洗脸的念叨她的安危,只怕是念叨着她回来了怎么说服了去退婚吧?在她有限的记忆里,那夏楚可是一路被追杀着逃出的应天府,哪里是什么为了躲着他们而离开的?

  完全他妈的两码事儿。

  最可气的是,抢了别人的男人,还他妈来装可怜,好像搞得她如今做不成正室,生孩儿就滑胎,全成了夏楚的不是。

  小三儿成了苦主,贱男来找正主儿讨说法的事儿,她还是第一回见到。

  按照常规的情节,她应该生气的泼她一杯茶水,告诉她。

  “这个贱男老子不稀罕,送给你垫棺材板儿去。”

  但那样太傻逼。

  何必做这种让仇人舒坦的事儿呢?

  她就得让夏楚的名字霸着那个位置,刻在他们心上,耗着他们,气死他们。

  这样一想,她心脏又落回了实处,翘起唇来,缓缓笑了。

  “长孙殿下与夫人情比金坚,让区区在下不才我实在羡慕得紧。如果在下果真是侧夫人的七妹,那指定随了你们去面圣,成全了二位的百年之好,毕竟君子不夺人所爱嘛。但实在抱歉,我,区区,在下,不才,鄙人,姓楚,名七,确实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太遗憾了,天大的遗憾。”

  “七妹……”

  夏问秋垂下的睫毛上,已有泪水,语气更是软得像他妈棉花团儿。

  “三姐我晓得当年的事儿你受了委屈,可我与殿下,那真是两情相悦才,才情难自禁的发生了那件事情……三姐与你同为妇道人家,自然明白你的苦楚,也明白你对我生出的怨怼……可七妹,你又是何苦不认祖归宗?虽说你容颜有改,可再什么说我是你三姐……别人认不得你,三姐我又如何能认不出你来?七妹,往日的事情,都怪三姐我不好,你如今回来了,我与殿下也已成事实,三姐想过了,我愿意做小,咱们姐妹二人,共同服侍夫君,你看可好?”

  她说了一大串,夏初七只听见去了一句。

  情难自禁,发生了那件事儿?

  哪件事儿?

  半裹在被衾之中的女子,浑身无力地瘫在那里,被他身上的男子压在她新换的褥子上,那男的喘了粗粗的呼吸,那女的嘴里轻轻的哼着,像是快活,又像是痛苦,一张粉粉白白的脸上,满是情与欲搅乱的浪潮,一时间,被翻红浪,薄衾渗水,那一串串嘤咛声儿,让门口的夏楚深深地震惊着。

  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这是她自己的房间,那张是她的床。

  那男的是她的夫婿,那女的是她的三姐。

  她的身上,是刚刚试穿上的新嫁娘大红袍服……

  再过一天,只等吉时一到,她就要嫁给那个男子做他的正妻了,那是她从小就有了婚约的夫婿,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白头偕老的夫婿……

  嘤咛声,喘气声,好像就在耳朵里。

  被夏问秋这么一提醒,夏初七的脑子便出现了画面。

  身子微微一颤,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多了一抹冷意来。

  为了掩饰那一股子冲天而出的厌恶劲儿,她笑眯眯地掏了掏耳朵,歪着脑袋,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来。

  “皇长孙殿下,侧夫人,你们这些贵人们的思想,区区在下不才我还真是搞不懂。可故事却是听明白了。您那七妹不见了,不是好事儿么?从此,你们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就在一起啊?双宿双飞有什么不好?既然是真爱,有没有名分有什么关系?生不生孩子又有什么可在意?”

  她问得好像很中肯,却句句戳人心窝子。

  那两个人看着她,抿着嘴不吭声儿。

  她却像是口才大爆发了,又故意叹息着说,“在下在家乡的时候,曾听得村子里的妇人们说,一般紧张在意这些个虚名儿,要么就是不爱,要么就是对感情没有信心。她们还说那个女人最怕什么?就怕男人的裤腰带不牢靠,今儿领一个回来,明儿领一个回来,那谁受得了啊,是吧?侧夫人,说真的,女人啊,是得小心一点自家爷们儿变心,要不然哪一天被人给踹出窝儿了,娘家又容不下了,孩儿也没有一个,那才是真真儿可怜人呢。咳!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嘴快,我不是说您和长孙殿下,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喝茶,喝茶。”

  她到是淡定,只那夏问秋脸都白了。

  赵绵泽瞄了她一眼,那般温润如玉的人,也蹙起了眉头来。

  “七小姐,你真不肯承认?”

  嗤了一声,夏初七像看怪物一样的看她。

  “皇长孙殿下,又何必为难区区在下不才我?”

  拿着巾帕拭了拭眼圈儿,夏问秋含泪一笑,言辞十分恳切,“七妹,你不要误会了。三姐我如今不求你别的事儿,但求你回来……我甘愿做小,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你回来了,我便做小,一辈子服侍你和夫君两个,替你们置被安床带孩儿,都没有关系。”

  娥皇女英?

  夏初七心里头冷笑,直叹这女的可以拿奥斯卡奖。可那赵绵泽却似乎瞧得有点儿心痛了,轻抚着夏问秋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儿,又略带责怪地看了过来,语气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七小姐,我知你怨我颇深。既然如此,过往的事儿,只当绵泽对不住你。如今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与我一起去面见皇爷爷,亲口告诉他,你不乐意再做我的妻室,请他老人家收回成命,从此我俩,各自娶嫁,再无相干。”

  先人板板的,真他妈搞笑啊。

  这是夏初七听过的最恶心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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