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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愿身能似月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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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新鲜,没想到盈盈竟对此事对答如流,说出这样一篇话来。盈盈见他走神了,忙停下里问道,“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唐突了?”“不会。没想到你对此倒是颇有见识。只是如今已是乱世之末,却空谈文辞华美,又生活荒淫,追求放荡,国计民生一片萧条,实非明君之道。”盈盈陪笑着:“公子说的是。我哪懂那么多,都是少年时在宫中闲来无事,便多翻乐府诗章,让自己不那么虚度罢了。”

  “好了,不说这个,让我好好看看你”,世民有些动情。

  “世民……”盈盈羞涩了起来。今晚不需当值,也没想到世民会过来,盈盈装扮随意很多。她穿一件家常的淡蓝色绣着缠枝梨花图案的抹胸襦裙,长发稀松地挽着,只插上世民送她的那只珠簪。

  世民啧啧赞着:“好看,和你平时的样子都不一样,倒像是个大方雅致的邻家小妹”。

  “这是人家自己带来的衣服,总算周身有一样不是公子所赐。”

  “你自己绣的?”“是啊,现下公子可也知道掖庭宫女的寂寞了吧”

  “嗯,我了解,如你所说,也是职责所在么。”

  “公子,你知道陛下一共在大兴城(长安)住过多少日子?”

  “哦?若说准确的时日还真是答不上来,但他四处巡幸,倒行逆施却是不假。”

  “当然不假,只是皇上在长安的日子,除了史官,怕只有掖庭宫女最清楚不过了。”

  “哦?这话怎么说?”

  “盈盈少时见过多少姿色美丽的宫女,渴望圣恩而不得,只得寻些计数日子的法子。比如皇上在宫中的时候,便结绳,作画,织布,画眉,刺绣。结果结绳的都断掉,作画的色已干,织布的也就几匹,刺绣的不得图案。后来大家就反过来,皇上不在宫中的时候再暗自做下记号。结果宫里结绳如瀑,布用不完,刺绣可以供养好几个行宫……”

  世民听的入神。盈盈继续道:“这当然是玩笑了。不过,不管用什么方法,大家的结果都是一样。而陛下在长安,只不过一百三十多天。”盈盈停了一下,“这便是掖庭宫女的人生希冀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一定要千回百转的换我出宫。想是这世上任何一处,也比掖庭宫中更像人间罢了。”

  “所以,盈盈如此幸运,得以来到公子身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公子不弃,盈盈愿意一生侍奉公子,无怨无悔。”盈盈也不知为什么,说到此处便很是动情。她眼里含着泪水,一直忍着没有流出来。

  世民没想到盈盈在这样的时候竟然对自己有所表白。他把盈盈轻轻地揽入怀里,“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啊,倒让你伤心了。”但他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安慰她,“盈盈,我了解。我都了解,我知道,现在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盈盈把头埋在世民高大宽厚的怀中,不得一句言语。在她此时的心中,明白这可能是世民对她最深刻的承诺了。也许她确实有过更多期待,但命运之手似乎来自那个遥远而神秘的暗夜,已经将他们远远的分开。不,也许不是远远的,而是近在咫尺,就令他们相隔。世民偶听琵琶而赐予她的名字“盈盈”也似乎一语成谶,让她在“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寓意中度过一生。

  “对了,刚才我听你的琵琶,为什么是断断续续的呢?像是在做新曲。”

  “只说曲有误,周郎顾。我这已经错到离谱了,你竟然现在才问起,我可不是故意错弹的哦。”这个新的话题一下子让气氛缓和了起来。盈盈接下去说道,“眼见前些日子三秋萧瑟,便想试着为魏文帝所作的《燕歌行》谱曲。这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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