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时光小站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十八章 离去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晚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不敢睡,结果还是不小心睡着了,直到被开门声惊醒。我定了定神,急匆匆跑出去,隔着窗子,满院的浓雾里,只隐约看见她的一点背影。我刚追出院子,就见她站在不远处,对面还有一个人影,像在给她道歉,又是作揖、又是拍肩膀,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她好像点了点头,然后与那个人影消失在雾中。

  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身体像一团棉花,瘫在了地上。我狠狠闭上眼睛,只希望这只是个梦,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在床上。可是我分明感觉到雾气打在脸上湿润的寒气。

  青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出来,不停地喊我:“快起来,地上凉……”

  我只觉它的声音忽远忽近,似幻似真。我没有答话,它继续喊。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太阳冲破晨雾照在我脸上,我才渐渐清醒过来,青鸟还在一声声喊着。我揉了揉冰冷僵硬的双腿,吃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回屋子,青鸟默默地跟着。

  看着窗前那盆干枯的春兰,我说:“是不是该把它扔掉了?”

  青鸟说:“扔不扔掉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我的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人家的只言片语,呵……呵呵……”

  青鸟说:“你先别难过,说不定那只是她朋友呢。”

  我说:“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里都清楚。昨天还说,爱她就要带着鲜血淋漓的心祝福她,难道真的要就此祝福她吗?”

  青鸟说:“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你只是看到个人影,别胡思乱想。即使到了那一步,也要看那个人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然怎么祝福?”

  我说:“我有什么资格评判人家值得不值得托付,就像我没办法标榜自己值得托付一样。”

  青鸟:“我知道,你不评判,是怕她觉得你有私心;你不标榜,是想用一生去证明。”

  我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在演独角戏,自己给自己编织情节,幻想各种各样的结局,每次要绝望的时候,就重新编一个好点儿的结局,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青鸟说:“在爱情里,每个人都像诗人一样,把自己的爱情装扮得美丽动人。古人说爱情是盲目的,可正因为盲目它才美好,因为所有人都自觉过滤掉了不美好的东西。你不也一样吗,即使真的是独角戏,即使真的是你的幻想,即使时常让你忧伤让你心痛,但你能否认它的美好吗?”

  我说:“我不懂爱情,我只知道,面对她的时候,是我最想剥除一切虚假、放下所有机心的时候,把我的聪敏和木讷、忧伤和豁达、刚直和怯懦、深情和顾虑一并展示,不带任何技巧,不藏半点私心。”

  青鸟说:“理论上讲,真爱从来不取决于技巧。”

  我说:“现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鸟说:“要么,继续等待,做你该做的事,让自己变得更好;要么,去找她,不管怎样,总要有个结果的。”

  我说:“继续在这里等,我会疯掉的;去找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青鸟叹了口气说:“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得太多,等你想好了怎么面对她,恐怕就没有面对她的必要了。”

  我望了望窗台上的春兰,喃喃自语:“去找她?真的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