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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春草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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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学会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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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过上次的“皮肉”教训,真正明白了千万不要以弱去敌强,这个时代还不属于我,还是要先认怂,从此就开启了我对姑姑的讨好生涯。在她每天出门前臭美的时候,我会夸她是最好看的女人,在她没钱花的时候,我会帮她去跟奶奶求情要钱,每天家里有点好吃的,我就给她专门留着......献了一段时间殷勤后,她果然对我态度变好很多,我就过了一段不挨打的舒心日子,但想彻底和睦相处,我觉得还是要先解决她的再嫁问题,才能一劳永逸啊。

  机会很快就来了,有一天,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爷爷去打麻将了,不在家,奶奶也去串门了,找不到她,叔叔和爸爸都去上班了,刚好,就这个女人在家,于是,我就各种言语恭维,巴结讨好,希望她能去我们学校给我参加一下家长会,她应该也是刚好下午没约会,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一阵儿收拾打扮后,她欣欣然跟着我开始上山去学校,到了学校,家长来的还挺多,学生都在嬉戏追逐打闹,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们体育老师苟老师在办公室门口抽烟,说起这个苟老师,那就有的聊了,据说追过我们学校好多女老师,人不坏,就是有点胖,还有点喜欢美女,有次给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旁边走过一个漂亮阿姨,他愣是追了上去,扔下我们自由活动了一节课。我朝他走了过去,对他说:“苟老师,今天开家长会是我姑姑来参加的,她还没对象的呢,她刚刚看到你了,说你长得特别帅,问我你叫啥呢?”苟老师一听,笑得脸上的肉挤得眼睛更小了,忙问:“哪个是你姑姑啊?”我连忙指向姑姑的所在,幸亏我姑姑脾气差,长得还不错,能唬得住人,尤其是脸上有俩小酒窝,确实平添魅色。他果然拔脚就走,走向了我姑姑,我大舒口气,不管成不成功,好歹迈出第一步啊,我后面还有数学老师罗老师,音乐老师阿老师做备选呢,不怕嫁不出去她。主要是我一个学生,也没地方认识其他适婚青年去啊!我的担心果然多余,苟老师的勾搭能力堪称一绝,我姑姑也是难得碰到“老师”这种高级职业的对象,毕竟她玩的都是些不着调的社会妇女,能给她介绍啥好男人啊。给我开完家长会回去的路上,姑姑一直问我关于苟老师的各种事情,她脸上绽放的光芒真的是我见过她最好看的样子,平常都是给我们全家拉脸,各种对我们发火,对父母尚且如此,更何况对我呢?我不禁在心里为我的机智点赞,顺利到家后,她破天荒的为全家做了一顿拉面,我爷爷奶奶的表情都像见鬼了一样,颤颤競兢的端起碗来,愣是不敢吃,直到姑姑吃完了一碗,他们才敢吃起来。多可悲,现在想起来那一幕,我还想心酸的掉泪,我尊敬的两位老人在他们的子女面前毫无地位可言,他们所有的子女都对他们呼来喝去,随意指挥,我作为这个家的“最底层”,从小就要忍受不光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戒备,更要学会察言观色,勤跑勤动,才能不被打骂,不被赶走。

  好在,我姑姑和苟老师这事在我推波助澜下,总算发酵成功,半年后,已经准备结婚事宜了,这中间种种的费心就不提了,总算可以摆脱这个暴力狂姑姑了。她再次出嫁后,这个家也总算相安无事的过到了我小学毕业。就在我准备填报初中志愿单的时候,奶奶去世了,这位慈祥的老太太一生信佛,从不与人为难,子女却多半不成器,让她伤心,也算解脱。她去世后,几个子女开始争抢一点可怜的小家产,详情不表,总之,最后,我爷爷和最小的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我又回爸爸家生活,其他几个子女互不来往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放我身上,那就是无论我爸啥样,那我都要担着,可我爸总是酗酒,真的于人于己都不算好事吧,三天两头,我家就要来几个叔叔,然后他们就开始喝酒,这件事,我必须想办法解决啊,不然迟早喝死他们。几个叔叔都没啥好工作,只能从他们媳妇那儿下手了,我省吃俭用了一段时间,凑了5块钱。去市场里的小化妆品店,买了两支便宜口红和一双女士袜子。趁着他们又来喝酒,喝醉了顾不上我的时候,给他们每个人的衣服外套上全抹了口红,还把我穿了几天的女士袜子,分别塞到了两个叔叔口袋里,这下子,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总来,来一次,我涂一次!

  我真的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我还是个孩子啊!对,我是个孩子,我想到办法治我爸喝酒了。在我爸这些狐朋狗友慢慢不来了之后,我爸又犯酒瘾了,趁着过儿童节带我出去,我们这儿有个小公园,里面专门有一排做酒水生意的凉亭,他给我要的饮料小吃,给他自己要的啤酒小菜,就开始过节了。我一直用饮料敬他,他很开心,桌子上的啤酒瓶越来越多,他也渐渐高了,就准备带我回家了,我一直跟着他,到了公交车站,他上车了,我没上。等公交车开远了,我找到一个等车的阿姨,跟她哭诉和家人走散了,没钱回家了,问她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家?她看我实在哭的可怜,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提前送回了家,我千恩万谢后,就跑到了公交车站,等我爸,等了好久,我爸终于从1路车上晃晃悠悠下来了,他居然还没意识到我已经“丢了”,还在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