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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细柳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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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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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细柳不知道原因,她只记得在意识消散的边缘,似乎听到了云燕的一声大喝,冥冥中也只听到了'楚皎然'三个字,她只是知道自己因这三个字而死,也因这三个字而活。

楚皎然合该是她一生的梦魇,逃不开,躲不掉。

昨个儿夜里下了一场秋雨,满园的金菊被撒了一地的金,花园的小径上也沾湿了许多。踩在上头不由有些打滑。

"小姐,您慢点儿!"春鸳一直在观察着凌细柳的神色,自然也瞧出了凌细柳的身体极度虚弱,比之以往差了何止千里。

她心里也跟着慌张起来,尤其是她不止一次地看到凌细柳在看书的时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若是搁在从前便是一只蚊子飞到跟前凌细柳也会从睡梦中醒过来,可是在春鸳为凌细柳披上斗篷的时候,她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凌细柳偏过头虚弱地冲着春鸳笑道:"你家小姐我何时那么没用,这点儿路还摔不到我……"

有些话是真的不能说的太满,也就是她刚说完这句话,脚下便是一滑,她连忙伸手四处去抓。

春鸳本就在旁,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因衣料太滑猛然脱手,凌细柳竟然仰面朝着花丛扑去。

"小姐!"白鹭也吓了一大跳,但是她距离凌细柳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救人是来不及了。

凌细柳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下子可要大大出糗了,她只能伸手尽力护着自己的脸,免得摔的太难看。

她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然而,身体却重重地撞在了一个柔软却干瘦的怀抱里,她鼻子更是狠狠撞在了来人胸前的肋骨上,撞得鼻子一阵刺痛,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倒不是她想哭,这根本就是身体反应。

凌细柳抬起头,撞见的便是柳湛一副深沉的脸孔,这张脸实在与她太像,她一眼看来竟是错愕地愣在了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身上之人的身子猛然颤了颤,竟然也不顾及自己身上趴着的凌细柳,扭头看着站在一旁傻愣的下人道:"还不快将爷扶起来。"

春鸳、白鹭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凌细柳扶了起来,那边厢书童也将刘湛被地上拖了起来。

凌细柳这才发现刘湛今日并未做轮椅,她正想着便看到书童架着两个拐杖塞在了刘湛的腋下。

察觉到凌细柳的目光,刘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在看到她泪眼汪汪的一双桃花眸以及她红扑扑的鼻头时,刘湛不由愣了愣。眼睛里划过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口气严厉地冷哼道:"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没瞧见这地上都是雨水吗?走不了不会换条路吗,再不济也可以做轿子……"

凌细柳不由蹙起眉头,揉了揉自己依旧酸痛的鼻子小声咕哝道:"硌死我了!"

原本还要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刘湛听了凌细柳的咕哝,不由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地冷哼,甩了袖子便走。

他扭身时候发觉自己腋下的拐杖十分碍眼,伸手拿起拐杖便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花丛里,瞪着身边的书童愣是不肯说话。

"世子爷,您这是闹什么脾气呀?"刘湛性格乖张。从不按照常理出牌,下人们也不知他又闹的哪一出,心里头直发颤,这小祖宗可别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折磨他们这些下人。

刘湛冷冷撇了他一眼,一瞬间将书童冻在原地,心里不由哀叹道:这冬天来的也太快了些!

书童小心翼翼地斟酌道:"世子爷,可是想赏花了?"

刘湛白了他一眼,目光比之刚才更冷了,眼睛里射出来的好似冰渣子,扎的人全身都疼。

书童不由偷偷瞄了刘湛一眼。小心翼翼道:"您饿了?还是您腿疼了?"刚刚世子爷在花园里摆弄花丛,回头瞧见大小姐身子一歪便要倒来,世子爷随手便扔掉了手上修剪花木的剪刀。

说到此书童又是一把辛酸泪,想那锋利的剪刀就这么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脚背上,好在只是砸在了脚面,而不是扎进了脚趾。

世子爷犹如神助,嗖地一下便飞了过去,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神速,他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世子爷竟然以身作肉垫儿,垫在了大小姐的身下。要知道咱们这位世子爷那可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往日里侯爷夫人对他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是以养就了世子爷一副骄矜的脾性。

尤其是在他十岁那年摔伤了腿,脾气更是古怪非常,是不是地拿下人逗乐子,动不动就打骂奴才,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要说这世子爷的脾气啊,那只能用'暴戾乖张'四个字来形容了。

不过呢,满身缺点的世子爷也有那么一两个拿的出手的优点,世子爷他护短儿的紧,凡是被他认可的人,便是豁了命的去护。

是以书童虽然心里也怕世子动怒,但他知道世子爷是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

书童的愚钝不配合令刘湛一阵恼怒,他气极了,竟是随手拽下自己腰间挂着的佩玉,扬手便朝着书童的脑袋砸去。

书童见状,大呼道:"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可不能扔,您这是要了小的命啊!那可是御赐之物,摔坏了整个侯府都要遭殃了……"

刘湛对书童的叫苦连天采取了完全忽略的态度,他紧绷着下颌,冷着一张脸,扬起手中的玉佩,冲着书童的脑袋砸去。

"您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呦!"书童惊呼连连,又是跳又是叫地飞扑过去,一把将玉佩接在了怀里,摸到手心温润的玉佩,书童又是哭又是笑,将玉佩小心地保护着,颤颤巍巍地奔到刘湛的跟前。

"爷,您要做轮椅直说便是,犯得着拿脑袋跟奴才开玩笑吗?您可真是吓死我了!"书童小心地将玉佩挂在了刘湛的腰际。

刘湛倒也配合,只一张脸黑的跟炭一样。

显然,书童是知道他的意思,故意跟他开玩笑。